2007年5月1日火曜日

關於語言兩三事

我的母語是台語,我會四種語言(中英日台),不過每一種語言都有我母語的腔調,我一直這樣自我介紹,回台灣我很少講日語,除了要舉例說明時,這個習慣約略是在我住日本第三年時就有的。我曾經被二通電話吵醒,第一通是打工店裡的媽媽桑打來交代事情,掛完電話不久緊接著又來電話,是台灣家裡的人打來的,掛完第二通電話,突然才回想發覺前一刻鐘我是用了兩種語言,但是在說的當時卻沒有強烈的兩種語言的意識,毋寧說其實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語言而已,一個兩種我都會的語言,這是一個生命中喜悅的經驗,我一直保留這個喜悅至今,以後也將是如此。

我對法國的表面認知很糟糕,但是其實我大學畢業前,申請的第一所大學院卻是法國巴黎大學,後來由於種種因素沒去成,即使到今日我仍是覺得遺憾,因為我失去了習取第五種語言的大好機會,也可能失去了另一種生命中喜悅經驗的機會。我對法國觀感不好,更直接地說其實是不喜歡,但是對於法語卻非如此,我不信教可是我比一般信教的人,可能更認真傳達各種喜悅,各種我個人體驗到的喜悅,包括對生活、對學問、對於我的所見所聞,當然也包括這個語言的喜悅。在很多場合我一直努力地建議學習日語,或者其他外國語,所以我一直鼓勵人出國留學,甚至鼓勵台灣父母幫子女規劃先留日再留美、或留歐,使他在年輕階段能有機會更豐富他的人生,而語言正是豐富人生的〝鑰匙〞!

語言是中性的,端看你如何去認識它、運用它,透過語言可以釐清很多客觀,可以正確地認知主觀。語言有時候就像一艘船,讓妳能自由地航行於認知的大海,讓妳有可能達於對岸,很多意想不到的認知或喜悅,就已存在你習取語言之前,只是你究竟有沒有機會去接觸而已。在台灣語言已經不只被誤解,也被過度曲解,而一種對語言的錯誤認知,造成語言在台灣似乎是一種工具,卻不是溝通的工具,可能是一種政治圖騰工具,可能是粉飾虛榮的工具。所以台灣社會會有所謂〝洋涇濱英語〞,或者取笑或輕視台灣國語的現象,對於有這種傾向的人,其實就回以不屑或無視即可,因為這種人通常只是會一個或一個半的語言,如果你是會台語北京語,不就是兩種語言嗎?哪裡有接受輕視或取笑的必要呢?

在台灣所謂的國語日本人稱為北京語,我也一直稱為北京語,對日本人的介紹我是說北京語是台灣的共通語,而我的母語是台語,我不想接受國民黨政府所規定的所謂的國語,雖然我也不能否定,它是一種可能是台灣目前最多人會講的共通語。可是我更在意的其實是,我們對於母語的認知和努力與尊重之後,何不讓語言回復她原本的中立性。對於錯誤的認知、錯誤的行為,並不是用另一個錯誤的認知、另一個行為得以更正,不必要給語言賦予過多不正確的價值認知,先回就她最單純的溝通工具本質,接觸習得另一種語言,先得到的可以就是喜悅,賦予過度主觀的複雜意義,可能就先阻斷了喜悅的可能。

現在大家都流行舉親身體驗的例子,我也來舉我個人碰過的例子作為結尾參考,我遇過一位桃園眷村的老年人,他說他的兒子要結婚之前,他把他的退休積蓄的一部份交給他兒子,希望他到眷村之外去買房子。他說他每次有到外頭去買東西,總是會因為不會講台語無法溝通而感到難過,回到眷村感覺就像回到鳥籠,所以就把鳥籠的鳥全放走。在台灣最吃虧或最可憐的,可能就是只會講國語一種語言的人,所以他也不要他的孫子們,像被抓回鳥籠的鳥。而這眷村老人,也是更促加我要女兒們學母語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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