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浮光掠影

由於台灣使我對〝專家〞一辭，產生過敏！所以也學夏目漱石終生不接受〝博士〞學位，我也不接受〝專家〞的稱呼。可能大家都會嚇一跳的，其實蔣介石在台灣的 很多作為，似乎一直在模仿一個人，那就是明治天皇！蔣介石喜歡手拿著東西(通常是手杖)，那種東西日本叫作「采配」，是一種指揮的權仗，喜歡故做風雅多設 行館，特別是風景地…。但是綜合觀其一生的作為，「器識」卻是這兩位位高權重的人，最大的差異！明治天皇對日本的影響，蹤深和廣度可能是最突出的一位，甚 至死後一百多年，日本仍在享受他的〝明智抉擇〞。而且他有一項突出於古今各國的領導者，那就是〝知人善任〞，他幾乎沒有用過小人、少受小人讒言，從伊藤博 文、小久保利通到乃木希典的受重用可看出，而這正是蔣介石最弱的一項！

而從大到國家制度、細到文化諸項，這就是蔣介石所最缺乏的「器識」，加上小人容易得志的環境、和領導者喜好，因此怪裡怪氣的中華文化，在台灣特別受到鼓舞 風行，而真正的台灣文化，則是被摧殘的奄奄一息。日本「富士山」的漢字山名「富士」，即是在明治時期統一名稱的，西化運動在明治時期得到盛行發展，這種整 個國家脫胎換骨的運動，就是在明治的明智抉擇手中完成。但是另一方面日本的許多傳統文化，也是在明治時期得到妥善保存，甚至更有系統的保護之下活潑發展。 在「日本概略」中所介紹的許多藝能文化，即是如此！其實被諸多事情阻斷(對不起！可能是我的藉口)，事實上只是中途半端並未完成，而卡在「人形淨琉璃」的 介紹，因為它使我想到台灣文化中的布袋戲。

我回台灣唯一有持續在觀賞的，就是霹靂布袋戲，同時也是布袋戲，最容易讓我沉入古典的孩提時代的台灣文化的浮光掠影之中，或者就像記憶的時光隧道，透過布 袋戲最容易使我跌回拜拜廟會前，鑼鼓喧天的野台戲的情境。很多人都聽過有〝紅包場〞，不過卻都是已被一些愚癡記者、或是無知的學者聞人，形容的不堪聞問， 恐怕低俗的印象已是難免。但是對於優異表演者，給予獎賞鼓勵的古典浪漫、而富人情味的人文氣息，卻是這些滿口中華文化的一群人，所沒理解過的台灣文化，它 就是源自於早期台灣廟會，野台戲觀眾和表演者的一種日文叫做「触合い」〝ふれあい〞(接觸互動)，紅包就是一種觸媒，就是一種善意傳遞，也是一種對表演者 莫名的鼓舞。這種古典的浪漫，被嚴重缺乏人文素養的一群人形容的不堪，這是我最無法忍耐的一件事！而我讀書所學，就是要見識這樣的一群人，和準備一生用來 嘲笑所謂的中華文化！

我之所以對布袋戲多所眷戀，更精確一點應該是，我對早期台灣廟會古典的浪漫，它所傳達的是一種人性的滿足與喜悅的懷念。人們表面上是藉口來吃ㄧ餐筵席，藉 著辦一桌料理，用的卻是參了無數的記憶和等待，廟會的日子透露的是滿滿的人性氣息，連呼吸都是喜悅！我二姐的滿心等待的雀躍，就是消融在空虛孤獨的夜色當 中。大妹要出嫁的當天，拜別父母兄長之後，我送大妹上車撿回丟下的扇子，看著緩緩離開的車隊，心裡想到大妹今天之後，已經無法再如同往日，可以在我面前耍 賴撒嬌過日子了，喜悅之外也是一種感傷。而這種跟舊日分離的感傷，往往就是在拜拜廟會時，得到回饋彌補，二姐和大妹們，通常也是藉這種日子，名正言順一大 早飛奔娘家，取回一點記憶當中的喜悅。

我喜歡布袋戲還有一個理由，歌仔戲的戲目多是以歷史故事編戲，而布袋戲在我記憶當中，卻已有很多創作，甚至曾經有一個時期，它也發展成內台戲也就是在戲院 公演，有時演期就是一個月、兩個月。當時有一種叫做〝戲尾〞，也就是戲院在每天要結束前五分鐘或幾分鐘，會打開戲院門讓人自由免費觀賞，而通常表演者也會 把最高潮留在戲尾。除了戲院也有在電台廣播的布袋戲，例如：「南投新世界」的陳俊然的〝紅黑巾〞布袋戲，就是我的叔叔伯伯們，傍晚忙完農事時的娛樂，還有他也創造了金光布袋戲如〝南俠翻山虎〞…等，不只風行野台戲也是戲院的熱門戲，另外我能記得的還有〝大俠百草翁〞…等創作布袋戲，我觀賞霹靂布袋戲，是因 為至少它是目前在台灣，仍繼續實體保存這個文化，而且不斷創作的努力者。

即使布袋戲可能源自於中國的泉州，但我所看到的這些布袋戲，已經完全奠基於台灣的生活文化當中，甚至在戲目上已經自我創作了。只是這些人，生不逢時、也生 不逢地，如果是生在明治時代的日本，可能被尊為國寶級人物或者大師，就像歌舞伎被建館〝歌舞伎座〞、或者像日本〝寄席〞予以重視保留。但是很不幸的他們卻 碰到蔣介石帶隊，最沒有人文氣息的一群人，忽視不打緊尚且再加上予以消滅，而著手執行消滅的人，卻也要選台灣總統，也在台灣政治界翻騰多時，據說也是某個 大學的〝博士〞？也是國際政治關係的〝專家〞？我好笑的是〝中華文化〞盡是敎出諸如此類的首鼠兩端，而且看樣子醜態也仍未出盡！馬英九被起訴悲憤地要選總統記者會，所表達的差一點讓我的飯碗掉落地上，這個也稱是哈佛大學的〝博士〞、或是法學〝專家〞？中華文化教導出他這樣的邏輯，當然還是首鼠兩端！當然還 醜態畢露之外還會有其他嗎？

台灣人總統疑似貪污要罷免！統一志向的馬英九疑似貪污、卻要悲憤〝選總統〞以明志？而我要說的是：「喂！你們這些號稱中華文化，如何精緻偉大的人！到底也出來說說看，這是怎麼一回事吧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