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際上振興經濟遠比紓困還難,而紓困其實比防疫又難上許多,簡單說,疫病其實是有形得以辨認,可是貧困往往是無形難以輕易辨認,因為貧困並不是病,沒有特定徵兆,如果武漢肺炎病毒是一種有形之毒,貧困可能就是一種無名之毒,知道它存在,卻無法掌握它的確實存在形狀。
我有一位東京大學心臟科醫生同齡表弟,他應該也是廣義的唯物論者而且好辯,他認為所有的情緒、感覺,可能都能透過物質現象解說,只是人類還尚未全部解析闡明。例如:生氣或緊張時腎上素會激增,愛恨也許也是身體的某些微素的增減變化所致,身體是世界上最誠實而有能的機器,所有的心理現象也許都是物理性的變化的表徵。
其實我一直也不否認表弟的唯物論點,當然我也不是一個唯心論者,只是認為唯物論也是有其極限,例如貧困可能唯物、唯心論述,都很難予以明確的掌握或闡明。康德在碰到大衛休莫時,曾經感慨休莫把他從理性主義的漩渦中救離,但是卻在經驗主義的海灘中擱淺。而大衛休莫也曾經把法國的法蘭索爾奎納,介紹給亞當斯密,而國富論就受到奎納的許多啟發。而奎納本身是宮廷醫師,他曾經形容經濟社會是一個軀體,經濟學者就像社會的醫生,所以有名的看不見的手,可能就是拿著社會醫學的手術刀的手。
事實上我和我醫生表弟辯論時,一直沒有跟他提過,我認知中的醫生,只不過是很外在表徵的醫生,只能醫治既知的病症,對於未知的病徵,其實可能和常人幾乎無異,也就是可能無從用藥,多數可能也只能算是試錯,也許很難說是醫治。就像僧侶眾多但能成佛者微乎其微。我所讀的經濟學,基本上也是受法蘭索爾奎納的影響,醫治既知的病症的只是醫生或名醫,而真正的經濟學者卻是社會學上醫。
富有是甚麼?貧困是甚麼?我曾針對富有做過詮釋,所謂的富有應該就是不缺,但是卻很難做計量物化的標準,可是相對的,貧困卻很難掌握特定的徵兆,也很難根據富有作相對性的定義。不缺可能是富有,可是貧困並不等於皆無。也許不足比較接近貧困,可是足與不足卻沒有標準,而很難定義無從定論,所以這就是救濟貧困,遠比對症下藥、醫病下刀困難的原因所在。
新冠病毒再如何刁鑽,也是一個有形之毒,可是貧困卻是無名之毒,人體再如何精妙,卻是一個絕對真誠的機器,可是社會是一個龐大,而且不完全規律的有機體,即使用已知正確的投入,也未必能得到相同正確的產出和結果。疫病這個有形之毒,可能經嚴密的研究,可以得出應對之法或藥,可是紓困即使花再多的錢,都不一定能救得了貧困,簡單說,疫病也許是僧侶層級誦經念佛安撫得了,可是貧困的救濟可能是要神佛的偉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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