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或者研究日本者,通常把明治維新定為西化運動,但就像大化革新一樣,這很多是後代所簡易劃分的。事實上這兩件歷史事件,都只是ㄧ個適時承接轉折的過程 點,甚至如果幾個歷史偶然不那麼戲劇性發生,或許整個歷史都有可能是另ㄧ種發展,或往另ㄧ個相反的方向發展也說不定。
大化革新(645)承接遣唐使的文化 建立接近50年之久,事實上在第一位遣唐使小野妹子(607)之前,隋朝(600)年時已有遣隋使的記載。明治即位(1868)之前,1853年美國培力 艦隊的黑船事件,其實已打開日本鎖國的大門,之後的咸臨丸(1860)正式開啟日本西化的號角。
明治維新成為日本的顯學,事實上是到昭和時期才被大量傳頌,甚至是有系統的朔造成今日的崇高地位。以一個天皇或者是一個國家的領導者,他的偉大是無庸置疑 的,治績也是在世界史上值得被推薦的,但回頭冷靜地看明治維新,其實是暗潮洶湧而且是危機四伏的。
明治即位時(1868)才是一個16歲的年輕天皇,而所 謂的”維新三傑”西鄉隆盛41歲(1828~1877)、木戶孝允35歲(1833~1877)、大久保利通38歲(1830~1878),都是幕府時期 已有就職經驗,領導倒幕運動最初就是用”尊王攘夷”號召反幕府,其實只是ㄧ種非主流鬥爭主流的利益爭奪,在”伏見之戰”如果不是宮中岩倉具視等內應,逼皇 室授予皇室徽旗取得官軍地位,可能倒幕是不是能如此順利實令人懷疑。
明治維新的西化運動,是一個歷史的偶然、也是一個必然,也就是明治即位之初,其實只是成為大多數倒幕運動者,一個大義名分的最佳藉口。他們的腦中 當時並沒有太多維新的念頭,”西化”更是他們所達伐的。”王政復古”無寧才是他們為攫取權位的目的,連所謂擁幕派”會津之戰”的松平容保、”箱館戰爭”的 榎本武揚,事後在新政府的發展,都只能讓人感覺,”權位”可能才是他們的核心本意。
甚至西鄉隆盛、木戶孝允等,最後仍是須和明治政府對決(西南戰爭 1877年)。”尊王攘夷”、”王政復古”才是他們楬櫫以為倒幕的,明治天皇即是在這個倒幕與擁幕的歷史偶然中,成為倒幕者的擁立核心,要說他當時有多少 主觀意識可行使,那也太一廂情願了!
武士階層如此,文人階層又是如何?勝海舟、福澤諭吉等”咸臨丸”的西化文明的先行者等,在當時反而成為被撻伐的對象,據說明治前10年,這些先行 者晚上不出門、不遠行、不在外過夜,持續10年之久。連”緒方洪庵”出身者亦多是攘夷論者,逼得開國派的福澤諭吉,都必須和他的師娘劃清界限,這些遊學過 西方外國的人,知道外面的天地,卻仍需趨避忍受當時的攘夷強風。
大久保利通也是曾隨”岩倉使節團”赴歐開拓眼界,而和西鄉隆盛、木戶孝允等,舊思維因所說 的征韓論而分道揚鑣,最後還必須武力相向。而這些”攘夷派”也在掌權後,歷經鹿兒島、長州的外國船堅利炮後,得到警訊而始知開國乃是勢之所趨,真正必須的 權宜作法,這個歷史的必然,使西化文明也才因此在日本漸成顯學。
“廢藩置縣”打破日本長久以來的封建制度,解開日本人身上的枷鎖而能獨立,”日清戰爭”使日本正式站上世界舞台,乃是國格獨立的象徵,也是西化的 價值的試金石,結果奠定了近代日本新的文化學習風潮,只是這一次已不需再用僧侶,而是真正文人上陣,明治天皇接收而善用,這個歷史偶然與必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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